自古婆媳两难全 且看中国史上第一恶婆

    我们今天要来谈另一个恶婆婆，这个人与陆游的妈妈可以结拜，就是东汉末年某个公务员焦仲卿的妈妈，我们姑且称之为焦妈。一焦一陆，应该可以让古代媳妇闻风丧胆。焦妈比起陆妈，流传下来的事迹更多，都是拜了《孔雀东南飞》这首乐府诗所赐。这首诗，是汉朝乐府诗的颠峰之作，没有收入在国文课本中，大概是担心女人看了不敢结婚。

    在遥远的两千年前，也就是三国时代，那时候流行一种讲故事的音乐，叫做乐府。这种音乐会配上歌词，大概都是五个字一句话，串成一个故事，配上音乐，如果有真人表演，大概也就是现在的音乐剧。当时有一部作品，叫做《孔雀东南飞》，讲一个公务员焦仲卿与妻子刘兰芝的殉情故事，是否是真人实事，已经不可考，但是焦妈因为如此，登上了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可怕婆婆榜，跟陆妈大概是状元与榜眼的区别而已。

    话说，在东汉末年的庐江郡政府，有个低级公务员叫做焦仲卿。所谓的低级，就是刚考上普考之类的菜鸟，不是骂人的意思。他与当地的才女刘兰芝结婚，这首乐府诗，就是谈他们的故事。刘兰芝17岁的时候跟焦仲卿结婚，她会织布、做衣服、弹琴、朗诵诗歌，而且懂得打扮，美貌动人，“据说”焦仲卿非常爱她。但，人生就是有这个但，她与婆婆焦妈处不好，焦妈要她跟焦仲卿离婚。

    焦妈讨厌这个媳妇，根据《孔雀东南飞》，应该有两个理由，明的讲是个性，暗的讲是无后。焦妈觉得“此妇无礼节，举动自专由。吾意久怀忿，汝岂得自由”，意思是说，这女人没礼貌，想要作自己。老娘早就不爽他很久，你怎么可以迁就她？所以，焦妈看她不顺眼很久了，当然要赶出去。况且，她跟焦仲卿结婚三年，竟然没生下小孩，所以请自动滚回家。不论焦仲卿如何哀求，焦妈就是不为所动，而且干脆跟焦仲卿说，她早就帮他找到新欢，就是在庐江东边有个女子叫做秦罗敷，就等他离婚。

    焦仲卿一再求情，焦妈干脆抓狂，“小子无所畏，何敢助妇语！吾已失恩义，会不相从许”，意思是说，你这家伙翅膀长硬了，敢跟你老木顶嘴，还帮那个女人。我对她已经恩断义绝，我绝对不容许你们在一起。这时候，焦仲卿只好回房间安抚刘兰芝，跟她说，送她回娘家是暂时的，他今天要先回办公室住几天，改天会把她接回来家里。

    刘兰芝的反应很特别，她跟老公说，我早就知道会这样，我帮你妈带小姑，也就是你妹，让她长得白白胖胖的，然后对焦妈也没不好，还不是被你离婚？我这次回去应该不会有机会再回来了，你要好好保重。接着就精心打扮，穿着艳丽的衣服，在早上直接坐车回娘家。

    娘家人知道这件事，勃然大怒，刘妈妈说，“林祖骂养你这么大，不是来被焦家人糟蹋的。”十几天以后，这件事传遍庐江郡，先有县长的三公子来求婚，后有郡太守来订婚，刘妈妈决定，让女儿跟太守家结亲。也就是说，女儿本来嫁给省政府的科员，现在要嫁给省长。焦仲卿知道以后，立刻赶到刘家找他前妻理论，问她说，不是要等我吗？现在你竟然要跟我老板的老板的老板结婚，我还是死了算了。刘兰芝很无奈，跟这位前夫说，我也是被我妈跟我哥逼迫的，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？

    焦仲卿回到家中，跟她妈抱怨。焦妈说，你身为公务员，身娇肉贵，怎么可以为了这种女人自杀，你甩掉她刚好而已，老娘我会再帮你跟那个身材很好的正妹求亲，再结婚就好了，忘记这个女人吧！焦仲卿听了这些话，心里更不爽，暗暗下了自杀的决定。

    结婚当天，刘兰芝跳湖自杀，焦仲卿也跟着在庭院的树下自杀。

    如果当年有苹果日报，应该会头版三天，焦妈还会被肉搜；而这首乐府故事如果拍成民视戏剧，也应该可以是“娘家”汉朝版。我批评陆游，是因为陆游听从陆妈的话，抛妻离婚在先，立刻结婚在后。我不相信陆游有多爱唐琬，即便他写了这么多浪漫的诗词悼念前妻，但是不过就是“虚情假爱没勇气，才来用字骗情意”，不然怎么还能跟妻子生了七个小孩？这跟徐志摩很类似。然而焦仲卿，我相信他是无奈的。他在那个时代里，只能听从妈妈的话，但也就是这样的无力，最后造成两家的悲剧。

    “不在乎老公很穷，只在乎婆婆很凶”，不要以为我很喜欢骂人家恶婆婆，而是古代与现代都一样，如果男人没有办法扮演一个捍卫家庭价值的角色，就不要让妻子住在婆家里。跟另一个女人争夺所爱的男人，这种滋味，非常难受。

    要知道，万般难，都比不上跟完全陌生的家人相处难。